“超级破圈者”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
[英] 理查德·科克    英国LEK(艾意凯)公司的联合创始人
[英] 格雷格·洛克伍德    投资人
[译] 史兵

【作者简介】理查德·科克(Richard Koch),80/20法则的首创人,曾担任贝恩管理咨询公司(Bain & Company)的合伙人,以及英国著名的LEK(艾意凯)公司的联合创始人。著作有百万级畅销书《80/20法则》和《极简法则》。
格雷格·洛克伍德(Greg Lockwood),著名投资人,专注于互联网企业。先后就职于IBM和埃森哲两家国际咨询公司,从事人力资源咨询工作。

一切都联系在一起……所有的生命都由链条彼此相连……有些部分是连续的,尽管在更多的点上我们看不到连续性……哲学家的艺术在于为相互分离的部分添加新的连接,尽可能地缩短它们之间的距离。

 —— 德尼·狄德罗(1713—1784),《百科全书》 

为了证明地球上的人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密,该组织的一名成员建议进行一次测试,他打赌:说出地球上15亿居民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他都可以通过最多5个人(其中一个他认识)联系到这个目标人物。

 —— 弗里吉斯·卡林西(1887—1938) 

你听说过“六度分离”吗?毫不夸张地说,随着1990年约翰·瓜尔的同名戏剧问世,这个理论也跃入了公众视野。3年后,这部剧作被改编成了一部好莱坞电影。这个理论源自弗里吉斯·卡林西写于1929年的短篇小说《链环》(Chain Links)。卡林西现在已经被公众遗忘,但在当时她是一位备受推崇的小说家(至少在匈牙利是这样)。你可以从本章题记中看到基本思想,即任何人都能通过五六个认识的人找到世界上另一个人:A 知道B,B 知道C,以此类推到F 或G。

卡林西的理论传到了美国城市年代史学家简·雅各布斯[1] 的耳朵里。她讲述了20 世纪30 年代初,第一次搬到纽约时和姐姐玩过的一个叫“信使”的游戏:

规则是挑选两个背景完全不同的人,比如所罗门群岛的一位猎头人和伊利诺斯州洛克岛的一位鞋匠,并假定他们之间只能通过口口相传才能得到消息…… 在他们之间成功构建一条最短信使链条的人获胜。猎头人会将消息告诉村长,村长会告诉来买椰肉的商人,商人会在回来的时候告诉澳大利亚巡警;在另一端,鞋匠会从他的牧师那里听到这件事,牧师是从市长那里听到的,而市长又是从州参议员那里听到的。我们很快将这些身边的信使变成了一种能联系到任何人的常规渠道。

你认为“六度分离”大体上正确吗?或者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另一种说法是:你生活在一个“小世界”还是一个“大世界”?一个小世界意味着你可以很容易地联系到任何想联系的人。这并不意味着你的世界是狭隘或局限的,而是恰恰相反。一个大世界意味着一个交流停滞或消亡的世界,或由彼此分离的群体组成的世界。交流沟通被实际距离或社会壁垒打败。如果你相信生活在不同国家、迥然不同的人之间只有六度分离,那么你就是支持小世界的说法。一个小世界将是令人欣慰的,因为我们都与其他人紧密相连。

但这是真的吗?1967年, 特立独行的社会心理学家斯坦利·米尔格拉姆进行了第一个科学测试,关于我们是生活在一个小世界还是大世界。值得一提的是,米尔格拉姆是美国学术史上最有趣、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他在构思“小世界”的研究之前,已经相当有名了(更确切地说是臭名昭著),因为他电击过自己的学生。1961年到1962年,米尔格拉姆在耶鲁大学进行了一系列引人注目的实验。他让穿着白大褂的实验者负责管理“记忆与学习研究”的志愿者。一些志愿者扮演“教师”的角色,帮助被绑在椅子上的“学习者”。如果学习者记不住正确答案,教师就会电击他们。此外,教师被告知,如果学习者继续给出错误的答案,就要调高电压,直到他们痛苦地尖叫起来。

学习者的真实身份是演员,他们的椅子没有通电,但是教师并不知道。这个实验的目的是要看看当代表“权威”的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学家指示志愿者实施电击时,他们会在控制他人疼痛方面做到什么程度。在多数情况下,答案是令人不安的,大多数教师都调高了电压。尽管学习者痛苦呼喊着,仍有相当一部分人调到了被标记为“危险”的最高电压。在1974 年出版的著作《对权威的服从》(Obedience to Authority)中,米尔格拉姆明确地将耶鲁大学学生的行为与纳粹集中营看守的行为进行了比较。

我们稍后会回到这个实验,但先把它当作对米尔格拉姆丰富思想的一瞥。米尔格拉姆持续探索关于小世界的观点。在《今日心理学》(Psychology Today)第一期的一篇精彩文章中,他以一个故事开头:

皮奥里亚的弗雷德·琼斯坐在突尼斯的一家露天咖啡馆里,他想要点烟,于是向邻桌的人要了一根火柴。他们开始攀谈。这个人是一个英国人,他在底特律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研究一家生产可替换瓶盖的工厂的运作情况。

“我知道这是个蠢问题,”琼斯说,“但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叫本·阿卡迪安的家伙?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在底特律经营着一家连锁超市……”

“阿卡迪安,阿卡迪安,”英国人念叨着,“我敢发誓,我觉得我知道!那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小个子,为了一批次品瓶盖跟工厂闹得不可开交。”

“绝不开玩笑!”琼斯惊呼道。

“天哪,这个世界真小,是不是?”

我们可能会挑剔说故事显然是虚构的,对话也不自然。1967年,一个在国外的英国人不太可能说“我敢发誓”,这个短语更容易让人想起伊夫林·沃的小说。不要紧,读者被吸引过来了,米尔格拉姆紧接着解释了他试图检验的观点:世界到底是“大”还是“小”。如果这是一个小世界,那么简·雅各布斯的信使游戏就可以用相对较少的人际连接来完成。“小世界”的观点将认识的人看作跳板或联系纽带,他们帮助我们联系到想要联系的任何人或团体。在之后的一篇文章中,米尔格拉姆和一名合作者有力地扩充了这一观点:“‘小世界’这个词表明,社交网络在某种意义上是紧密交织的,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连接,它将物理空间或社会空间中相距遥远的个体联系在一起。”

与之相反,一个大世界意味着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每个人几乎都局限于自己的社交圈或当地生活。这些不同的群体永远不会相遇,因为他们没有交集。一个信息会被困在群体中,就像一只困在瓶子里的苍蝇,永远无法逃出来,因为没有人同时属于两个群体,群体间没有任何共同的联系。

为了确定哪个观点是正确的,米尔格拉姆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从堪萨斯州的威奇托和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这两个城市选择参与者,让他们将一个文件夹交给身边的人,那个人再将文件夹寄给另一个认识的人,以此类推,看看能不能将文件夹送达“目标人”。在堪萨斯州的研究中,目标人是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市一名神学院学生的妻子;在内布拉斯加州的研究中,则是波士顿的一名股票经纪人。传递链条中的每个中间人都会努力通过他们认识的人,使文件夹尽可能接近目标。米尔格拉姆推断,如果这个过程实现了,它将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这是一个小世界。这个过程中的连接数量越少,小世界理论就越能得到支持。在这个过程中,中间人的身份是被追踪的,我们对于网络的运作情况将会了解到很多。

第一个完整的链条来自堪萨斯州的研究,米尔格拉姆解释道:

文件夹寄出后的第4天…… 圣公会神学院的一名教员在街上走近我们的目标人。“爱丽丝,”他把一个棕色的文件夹塞给爱丽丝,“这是给你的。”令我们惊喜的是,这份文件是由堪萨斯州一位种小麦的农民发出的。他把它交给了当地的一位圣公会牧师,这个牧师又把它交给了在坎布里奇的牧师,坎布里奇的牧师把它交给了目标人。

所以,这条最短的链只含有两个中间人。

奥马哈的测试得出了一个更典型的结果。一位丧偶的超市职员把文件夹递给了艾奥瓦州康瑟尔布拉夫斯的一个画家朋友,画家把它寄给了马萨诸塞州贝尔蒙特的一个出版人,那个出版人又把它转寄给了波士顿郊区沙伦的一个制革工人,而作为目标人的股票经纪人就住在沙伦。制革工人把文件夹交给了同在沙伦的一个钣金工人,钣金工人把它交给了他的牙医,牙医把它交给了一个印刷工,印刷工把它交给了沙伦的一个服装零售商,最后这位零售商把它交给了股票经纪人。所以这一次,不算发起人和目标人,共有7个中间人。

在《今日心理学》的文章中,米尔格拉姆提供了内布拉斯加州的研究数据。在发起的160条传递链中,44条达成目标。在完成的传递链中,中间人的数量从2~10个不等。他还提到,在一项附加研究中,有另外20条源自波士顿地区的传递链也完成了,目标人也是当地的股票经纪人。综合研究表明,在64条完成的传递链中,平均每条链含有5个中间人。尽管米尔格拉姆从未提到六度分离,但他的实验是这一观点的有力证明(至少在美国是如此)。

小世界的观点能经受住考验吗?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吗?米尔格拉姆显然是这么想的。评论家也相信了他的话,没有再对他的这个实验或他早期的“电刑”实验产生怀疑。直到2002年,另一位心理学家朱迪思·柯菲德出现。她对“小世界”的实验印象深刻,希望她的学生用电子邮件的形式复制这个实验。但当她调查米尔格拉姆的论文时,她感到越来越不安,因为米尔格拉姆得出的结论毫无根据。“米尔格拉姆的发现,”她写道,“已经脱离了科学的范畴,进入了想象的世界。事实上,六度分离的概念可能是完全错误的,相当于学术界的都市传说。”这就像有人在学术界公开大呼:“欺诈!”

在米尔格拉姆的论文中,柯菲德有一些令人不安的发现:

他的文件夹只有极少数送达了目标人。在他第一个未发表的研究中,60封信中只有3封(5%)送达目标人。即使在米尔格拉姆发表的研究中,也只有不到30%的文件夹送达了……

米尔格拉姆的解释是:“也许人们根本就没把信寄出去。”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这个文件夹不是一封简易的“连环信”,而是一份像官方文件一样的蓝皮装订、有金色徽标的文件。如果受试者知道如何送达目标人,他们大概已经寄出了。

柯菲德还仔细研究了米尔格拉姆的样本。在内布拉斯加州的调查中,近200名“发起人”中只有一半是随机选择的。剩下的人都是股票投资者,这些人与目标人(波士顿股票经纪人)有着天然的联系。而那96个随机挑选出来的,符合米尔格拉姆社会和物理距离实验条件的发起人寄出的文件夹,只有18个到达了股票经纪人那里!

柯菲德的结论是,这项实验的证据不足。也许我们生活在一个小世界里,也许不是。

那么,谁才是对的?米尔格拉姆还是柯菲德?在柯菲德写下批评后不久,新的证据出现了。邓肯·瓦茨教授和他的同事做了柯菲德原本打算做的事情:他们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邮件测试,来重新检验小世界假说。志愿者们在网上注册,他们会被随机分配一个目标人。目标人共计18人,来自13个国家,其中包括一个常春藤盟校的教授、一个爱沙尼亚的档案管理员、一个印度的顾问和一个澳大利亚的警察等。参与者被要求将信息发送给他们认识的人,这些人要比他们“更接近”目标人。

总的来说,结果证明米尔格拉姆小世界的观点是正确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这次实验总共启动了24163条消息链,但是完成的消息链只有384 条(成功率只有1.6%),消息链的平均长度很短―—4.05个中间人。研究人员仔细研究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完整的消息链。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消息链的中断不是因为目标太难达到,也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联系人,而是中间人对于参与实验不感兴趣或不愿参与。这个结论来源于一项直接调查:研究人员询问了收到邮件后超过一周没有转发的中间人没有参与转发的原因。只有不到0.3%的受访者表示,他们想不出合适的收件人。这表明,缺乏兴趣或动机(而不是遇到困难)是消息链中断的主要原因。

另一个有趣的发现是,18个目标人之一的常青藤大学教授得到了近一半的完整消息链。85%的寄件人受过大学教育,而一半以上是美国人。因此,大多数寄件人觉得联系到他不会有什么困难。研究人员认为,教授“真正”的可接近性“与其他目标人差别很小”,但他可以被接近的“信念”鼓励了参与者进行下去。他们的结论是,“网络结构不是一切”,网络中人们的动机也很重要。如果有人相信可以联系到目标,那么他就可以。

因此,瓦茨和他的同事们在很大程度上证实了小世界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他的复测让我们不再担心米尔格拉姆实验中的低反应率。事实上,与瓦茨的研究相比,米尔格拉姆的反应率相当高,因为期待无偿参与的志愿者有很强的动力去完成每条链是不现实的。无论如何,一个不完整的链并不能证明这条连接不存在,只是它没有被发现或使用。

至于米尔格拉姆的样本量大小的问题,我们再次查看了所有证据,得出的结论是其样本量符合要求,即共有64个完整的链条,平均长度为5.2个中间人。瓦茨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384 个完整的消息链中,美国境内链条的中间人数量是类似的,而国际消息链略长,大约含有7 个中间人。

之后,研究人员发现了产生大样本的简单方法。2008 年,埃里克·霍维茨和尤雷·莱斯科夫完成了“微软信使”项目。他们得益于一个庞大的个人会话数据库:在2006年6月,有1.8亿人在微软上发送了共计300亿条即时通信消息,约占当时全球即时消息总量的一半。有了发送者和接收者的完整图谱,研究人员就能够计算出这1.8亿人的“分离度”。

你认为平均分离度是多少?神奇的数字“6”再次出现—准确地说,是6.6。

霍维茨说:“对我来说,这令人震惊。我们看到的结果表明,人类社会可能存在一种社会联结常数。人们曾怀疑彼此之间是否真的如此亲密,但我们用极大规模的数据证明了这个想法远不止民间传说。”

结果中有一点需要说明,并非所有人都那么容易连接。虽然数据库中近4/5的人可以用7个或更少的中间人连接到,但另一个极端是,有些人需要29个中间人才能连接到。因此,在发送即时消息的1.8亿人中,大多数人生活在一个小世界里,但剩下超过1/5的人并非如此。一些可怜的人完成了连接到互联网和即时消息的惊人壮举,但与网络空间的其他居民明显隔离。

那又怎样?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小世界里,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如何从中受益?

要弄明白一个小世界对于我们的意义,现实一点是很重要的。我们也许都能通过几个中间人联系到总统或首相,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邀请我们喝茶。正如斯坦利·米尔格拉姆在他的文章中所说,“5 个人”听起来是个小数目,但在这个实验中,它是有误导性的。它真正的意思是“5 个不同的人际圈”。几乎所有的美国人都离纳尔逊·洛克菲勒只有几步之遥,但很少有人能融入他的生活圈。米尔格拉姆说:“即使在一个小世界里,地域和社会差异仍然举足轻重。”

正如我们稍后看到的,由于偏远的地理位置、贫穷或缺乏社会联系,许多人仍然相对孤立。

或者,我们只是不觉得自己是这个小世界的一部分。在现实意义上,如果我们认为世界是小的,那么世界就是小的。在瓦茨的电子邮件实验中,那位大学教授得到了那么大比例的完整链接,主要是因为人们觉得可以联系到他。如果我们相信自己的努力会成功,就会尝试联系。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因为如果我们试着联系,就更可能成功。要联系到其他人比我们想象中容易,最主要的障碍存在于我们的大脑中。

为什么生活在一个更小、联系更紧密的世界里会更好?可以考虑两种极端情况。在一个世界里,你是一个隐士;在另一个世界里,你认识世界上所有人。哪一种生活会更丰富、更有趣,存在更多的机会?

用历史的眼光来看或许会有帮助。想象你在一个山洞里度过一生,只认识几个穴居人同伴。地球上可能还有数百万个其他洞穴以及数千万人,但是如果无法彼此接触,他们就毫不相干。没有联系,没有交易,没有知识的分享,没有来自洞穴之外的朋友。这是一个巨大的、不可知的、令人生畏的外部世界。那么内部呢?孤立、贫穷、危险。

现在,再想象一下新的通信技术把穴居人连接起来:道路、探险者、商人、船舶、自行车、汽车、火车、飞机、电话、传真机、洞穴视频会议、洞穴信息空间。这些构成了一个专业化、相互连接、相互依存的小世界,在各个方面都无限丰富。

随着时间的推移,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仅仅3000年前,人们还不能到很远的地方去,除非忍受极大的不便,面对巨大的开销和危险。当时的人在一生中只能遇到很少的人。之后的希腊人和罗马人传播知识,建立新城,开展贸易,增加航运,修建道路,最终建立了一个遍及地中海和大部分已知世界的共同的宗教。世界的联结前进了两步。

然而在公元3世纪,罗马帝国瓦解,使联结又后退了一步。在黑暗时代,欧洲的许多村庄和城镇彼此中断联系,沟通停止了。后来,由于人们的努力,希腊的知识得以重现,网络也重新建立起来。这个世界又有了道路、教堂、修道院、大学、商人、探险家、艺术家和建筑师,开启了洲际航行、征服和移民。世界又前进了三步。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起初是在少数精英群体之间,如皇室、贵族、教会领袖和其他知识分子,以及商人和金融家,然后是实业家,最终惠及普通人。在每个历史阶段,那些与他人连接得最密切的人,都拥有获取各种有用信息的特权,过上了更丰富、充实、有效的生活。

我们是这段历史中幸运的受益者。现在世界更小了,我们的机会更大了。

但米尔格拉姆告诉了我们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在任何时候,总有些人能够比其他人更好地与他人连接。他们的世界要小得多。

在寄给波士顿股票经纪人的64个文件夹中,近一半是通过3个最终漏斗送达的,其中有16个文件夹是通过沙伦的服装零售商雅各布斯先生送达的。米尔格拉姆说,股票经纪人对于雅各布斯是他目前最重要的联系人这一事实感到震惊。我们几乎可以看到这位经纪人对这个小小店主的社交重要性皱起鼻子的画面(如果米尔格拉姆文章里的描述有根据的话,这个店主可能是犹太同性恋)。经纪人还从他的同事琼斯先生那里收到了10个文件夹,从同为经纪人的布朗先生那里收到了5个,这也许使他得到了一丝安慰。米尔格拉姆将这三个主要“漏斗”称为“社会关系之星”,他们是让世界变得更小的人。他指出,这些人通常在不同维度上起作用。例如雅各布斯所在的地理位置具有沙伦地区的社交聚集属性,又比如琼斯和布朗的职业。

这本书的一个重要主题是,总有一些人比我们大多数人拥有更大的社会影响力。这些人就是我们所说的“超级连接者”,他们处于优越地位。他们能够更好地与他人连接,也就更容易获得更多有价值的潜在信息。超级连接者的身份可能会让我们感到惊讶(就像零售店店主的重要性让股票经纪人感到震惊一样),但他们是当今世界的精英,是在社会中与他人联系最紧密的成员。

这就是小世界的意义所在。我们都受益于比前几代人更紧密的社会联系。此外,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世界上存在着相互关联的底层结构,大量的人以及他们所拥有的知识和可能性超出了我们当前的视野。与此同时,超级连接者比别人更能从中受益,并扩大利益。

然而,比起“更多”的连接,“正确”的连接更重要。这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比小世界更惊人和有用的发现,即弱连接的力量。

本文经授权节选自《破圈》
作者:[英] 理查德·科克 / [英] 格雷格·洛克伍德
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  出品方:后浪


副标题:弱连接的力量
原作名:Superconnect
译者:史兵  |  出版年:2022-8